第138章 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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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新的
某些事情按部就班的調查不見得輕松, 但倘若直接帶入結論然後去尋找能夠契合的行為，那就簡單多了。
於是幹脆先假設這些家族要麽就是九頭蛇，要麽就是貓頭鷹議會的成員, 反正按照現在的調查進展是絕不可能清白的, 由此進行結果的倒推，總不會出什麽遺漏了。
普蕾爾當場來了一波“蝙蝠俠亦未寢”，把人從床上薅起來搞情報。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自己美滋滋地掛了電話倒頭去睡覺。
至於時差六個小時之外的布魯斯能不能睡著, 那就不是她的問題了，反正普蕾爾給紅皇後下了搜索指令後, 自己睡得那叫一個香噴噴。
——成熟的玩家要學會知人善用，讓資本家也感受一波被奴役的滋味。
一覺睡到該吃晚飯，普蕾爾睡了一身汗地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沖澡。
從浴室出來後和愛麗絲打招呼, 非常墮落的睡醒了就吃，一邊吃一邊舉起手裏一張看起來奇奇怪怪的請柬翻來覆去地看。
這是從上一任分公司那個傻子一把手那邊搜羅來的奇怪東西, 按照普蕾爾的經驗, 這大概率不是什麽好玩意。
大概率是什麽灰色地帶的拍賣會或者幹脆黑色地帶的聚會。
“好奇嗎？”普蕾爾對著愛麗絲舉起手裏的請柬, 嘴裏塞了一個小籠包, 腮幫子鼓鼓圓圓的，好像一只小青蛙。
愛麗絲原本在沙發上看新聞, 法語聽起來咕咕嗚嗚的, 反正普蕾爾聽時間長了總有種想清嗓子並用鼻子深呼吸的沖動。不過愛麗絲看起來適應良好，她聽到普蕾爾說話轉頭看過來。
“你想去看？”愛麗絲走過來，拿起請柬看，順手戳了戳普蕾爾鼓起來的臉頰。
請柬上沒有太多內容, 比手更長一些的長方形紅白卡片，上邊寫著時間地點,
“好奇。”普蕾爾點頭，但是又謹慎地感覺會有危險。
“那就去探個監吧，反正那家夥應該還沒有被丟到牢裏去才對吧。”愛麗絲顯得很輕松，她已經習慣了出入各種險境，但她也不是什麽莽夫，普蕾爾的謹慎她覺得也很有道理。
結果兩個人收拾好去了一趟警局，剛開口詢問相關事件，就被警察告知了一個“壞消息”。
“哦，你們說的這個人在臨時關押的時候，被卷入了一場沖突中，打進醫院了。”警察皺著眉，眼下的黑眼圈足以說明對方的忙碌程度，“挺嚴重的，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
“謝謝。”普蕾爾眨眨眼，道謝。
警察擺了擺手，沒放在心上，轉身又風風火火地繼續去忙其他事情了。
二人走出警局，站在門口，對視一眼。
愛麗絲摸下巴：“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普蕾爾嗤笑：“打死都不信。”
法國這邊雖然是很亂，十個來旅游的人九個都丟過東西，小偷遍地走，搶劫的人比路上的狗都多。
但按理說，能被警察抓進來的，一般都是慣犯了。偷東西和在警局打架致人重傷的後果差了十萬八千裏，這些慣犯會不知道？會拎不清哪個更合適？
更何況這麽多人打架，怎麽就一個根本沒理由卷入進去的家夥受了重傷？其他人最嚴重也不過是被打松了幾顆牙？
“用了就丟的傻子棋子罷了。”普蕾爾哼笑一聲，卻也還是咂吧咂吧嘴，掏出手機跟昨天剛被提拔上來的新一把手維吉娜發了條信息。
這個傻子雖然沒什麽好憐憫的，但他也還有老婆和孩子，多少給發點慰問金好了。
如果是清白的，那這筆錢很有可能給她們更多的活路。如果不清白……那也算是釣魚的花銷，總歸不會賠。
安排好了一切，普蕾爾拍拍手：“我現在對這個宴會更好奇了。”
愛麗絲看了看表：“還有三個小時左右開始，讓紅皇後提前調查一下完全來得及。”
徹底搖身一變，成為普蕾爾出門居家必備萬能小管家的紅皇後聽到自己的名字，在普蕾爾的手機屏幕上出現，雖然手機在兜裏誰也看不到，但紅發小姑娘依舊面無表情地有節奏的搖晃腦袋。
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紅皇後立刻開始調查請柬上的地址，結果發現，這個地址根本不存在。
這也難不倒紅皇後，她轉而去調查那個進了監獄又被人打到昏迷的家夥過去的行動軌跡。
很快，紅皇後就發現，從三個月前開始，這家夥每隔一到兩個星期手機信號就會消失一段時間，通訊活動也完全消失，再進行交叉對比和跟蹤分析，熟練入侵了法國這邊的官方信息庫得到了大量數據的紅皇後很快就查到了一個具體的名字。
於是等普蕾爾和愛麗絲回到酒店準備好好調查的時候，早就完成了任務的紅皇後把調查結果直接擺了出來。
並對法國安全部的工作進行辣評：“形同虛設的防火墻。”
“好辛辣。”普蕾爾笑著這麽說，然後非常自然地開始輸出一長串的誇獎。
愛麗絲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她歪坐在沙發上，手支著腦袋，看著自己的好友真誠且熟練地對著一個智能AI大誇特誇。
她真的很擅長發現別人的閃光點。愛麗絲這麽想。
普蕾爾也沒有一直在誇啦，這種事情也是過猶不及的，她適時停下，開始閱讀調查到的內容。
過程沒什麽好說的，運行速度比得上一臺超級電腦的紅皇後能夠在幾分鐘內將整個國家的信息全部過濾找到自己需要的內容。
“帕特裏斯·聖克萊爾。”普蕾爾眨眨眼，看向愛麗絲，笑，“你想去參加個聚會嗎？”
“為什麽不呢，我還沒有去過。”愛麗絲也笑，棕色的短發比上一次見面要長了不少，在這個瞬間看起來，比曾經的幹練又多了幾分知性，“非常期待。”
-
聖克萊爾家族是法國近十年內崛起速度最快的家族。
他們由船舶業起家，最開始的出身是並不多麽光彩的海盜，徹徹底底的外來者，最近幾年靠著鈔票擠進了普通人的視野，也勉強擠進了上流社會的視野，但至今都還游離在邊緣地帶。
普蕾爾和愛麗絲這一次都換上了禮服。
時間緊，直接去買的成衣款，不過同一件衣服在不同的人身上能體現出不同的感覺，而且她們這次又不是真的沖著宴會去的，也就無所謂了。
到了聚會地點的門口，普蕾爾果不其然被攔住了。
“把管事的叫出來。”站在門口的金發女士即便穿著最簡單的黑色基礎款禮服裙也光芒四射，哪怕是門口單純走過去的路人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帕特裏斯·聖克萊爾被叫出來，一眼就看到門口的女士，臉上原本不耐煩的表情瞬間變成微笑。
畢竟面對美人，人類的忍耐程度大多會放寬。
“美麗的女士，我們應該認識嗎？”帕特裏斯看了一眼門口的帖子，微笑。
普蕾爾懶得多說，這人打量她的眼神並非全然的欣賞，更有那種稱斤賣兩的評估，讓人不爽極了。
她掏出一張名片，丟給帕特裏斯：“恰巧來巴黎玩，迦勒汀說你這裏是絕不能錯過的好去處。”
迦勒汀就是那個一個小時前被宣布成為植物人的傻子。
普蕾爾打賭帕特裏斯並不知道這傻子的遭遇，畢竟聖克萊爾家族這樣的存在，九頭蛇都不一定能相中，更別說入會門檻高得離譜的貓頭鷹議會了，沒人會提醒他們自己的“合作夥伴”被拋棄了。
果然，看見普蕾爾手裏名片的帕特裏斯表情一變，對著普蕾爾笑了笑，說了句抱歉，轉身掏出手機按來按去，再轉回身的時候就尊敬多了。
“普蕾爾小姐，真是蓬蓽生輝，請原諒我的怠慢，快請進。”帕特裏斯彎了彎腰，做了個邀請進入的手勢。
普蕾爾神情冷淡地點點頭，帶著愛麗絲一塊往裏走。
“哦，這位是……？”
“這是愛麗絲，我的…夥伴（partner）。”普蕾爾頓了一下，刻意將最後一個詞拉長，像是咬在嘴裏嚼碎了一般念著。
帕特裏斯表情又是一變，說不上來是可惜還是別的什麽，總之不敢多說，也對著愛麗絲點點頭。
愛麗絲今天的身份設定是委身大富婆的小菟絲子，神情是格外的不谙世事，自然也專門化了化妝，特別將妝扮往無辜方向靠近，竟然也不違和。
她對上了帕特裏斯的視線，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其中深意一般，對著對方天然地揚起笑容。
於是帕特裏斯神情中的可惜就更多了。
普蕾爾和愛麗絲混進來之後，二人找了個相對安靜一些的角落，相視一眼，然後一塊沒憋住笑了出來。
“演技超棒的！”普蕾爾豎大拇指。
“天啊，那家夥的眼神真的太惡心了，我真想把他眼珠子摳出來。”愛麗絲咬牙。
“我沒意見。”普蕾爾撇撇嘴，“會有機會的，別擔心，我不跟你搶。”
“太感謝了。”愛麗絲感慨。
明面上的聚會當然沒什麽好玩的東西，不過是一群所謂的社會人士戴著面具彼此社交的場合。
紅皇後早就入侵了這個地方的網絡，發現這裏還有地下部分，而且地下部分更是“精彩”。
得到了消息的普蕾爾找了個機會，遠遠地對著正在和其他人說話的帕特裏斯舉了舉手裏的香檳杯。
帕特裏斯很快就拋下了正在說話的人，走了過來。
“普蕾爾小姐，希望您今晚玩得愉快？”帕特裏斯手裏也舉了一杯香檳。
“無聊死了。”普蕾爾毫不留情，她像是所有含著金湯匙長大甚至有些被寵壞的有錢人一樣，將情緒直白地寫在臉上，“迦勒汀說你們這裏會有我感興趣的東西，現在看來，什麽都不是。”
“……”帕特裏斯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神情探究地看過來。
普蕾爾翻了個不那麽優雅地白眼，掏出手機按了幾下，然後像是等待什麽一樣看著帕特裏斯。
大概只隔了一兩個呼吸的時間，帕特裏斯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普蕾爾。
“接吧。”普蕾爾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帕特裏斯接起電話，電話另一端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兩個人小聲地交流了幾句，等電話掛斷時，帕特裏斯對普蕾爾有些恭敬地點頭。
“請跟我來。”
普蕾爾慢悠悠得跟上，結果在路過門口的時候，碰到了熟人。
她視線亂飛，卻正好捕捉到了同樣在找什麽的布萊恩。
好家夥，找到一個地方來了？普蕾爾眨眨眼，下一秒就伸手打招呼：“嗨，親愛的。”
布萊恩的視線瞬間鎖定了她，明顯楞住，再看到自己的學生面前是他這一次尋找的目標後沒有猶豫，臉上立刻掛起笑容，湊了過來。
“呃，這是？”帕特裏斯看向布萊恩。
“我是克勞德。”布萊恩伸手和帕特裏斯握手，同樣展現了一級演員般的演技。
他和普蕾爾對了個視線，這對曾經的師徒立刻開始隨地大小演。
普蕾爾動作自然地挽住布萊恩的胳膊，笑容燦爛：“克勞德是我認識的最有趣的人了，在各種層面上都是。”
布萊恩笑容變得得意：“你能喜歡就是我最大的榮幸。”
帕特裏斯表情僵硬了一下，假笑：“嗯，原來如此。”
真是該死的老錢。他在內心大罵這群高高在上的混球。
“你今天必須和我們一塊去，我已經開始期待今晚了。”普蕾爾擡頭看向布萊恩。
“當然，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布萊恩低頭，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帕特裏斯的遲疑從腦子裏一滑而過，但他還有大批的生意需要拉斐特集團的庇護。
就算他想破了腦子，也不可能猜到一個有錢到幾乎能想幹什麽都可以的女人竟然嫉惡如仇，而另一個看上去沒什麽氣場的男人則為了他的女兒無所不用其極。
成功進入地下部分，帕特裏斯將三人引入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說了幾句好聽話之後就離開了。
他看不到，在門關上的瞬間，房間裏的三個人瞬間轉換了氣勢，一個賽一個的不好惹。
“多謝。”布萊恩輕聲道謝。
“還是那句話，該道謝的人是我。或許我還得跟你道歉，我是真的不知道這邊的公司竟然會摻和進這種事情裏。”普蕾爾嘆氣。
布萊恩想到了自己曾經一同出生入死的朋友，又想到對方為了金錢出賣了自己的靈魂，甚至明知道這一切是什麽情況，卻選擇在他詢問時閉口不談。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人們的選擇會是什麽。”布萊恩也嘆氣。
“好了，總之，今晚你擁有了這個按鈕。”普蕾爾比畫了一下面前的加價按鈕，“我們安全地救下你的女兒，然後我要把這個地方炸飛。”
“聽起來是個非常好的主意。”布萊恩在女兒失蹤之後，難得真心揚起嘴角。
普蕾爾開始玩手機，紅皇後在此刻已經完全接手了這個建築的網絡，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像之前在CIA總部裏弄得一樣，以過載的數據把這棟建築的服務器物理斷電，或者更精確一些的炸掉某條線上的所有燈泡。
拍賣會開始。
一個又一個女孩只穿著比-基-尼被推上了展示臺，像是貨物一樣，被叫出了價格。
身材好，加價。
長得漂亮，加價。
會多種語言，加價。
未成年，加價。
處女，加價。
普蕾爾本來看著手機是為了轉移自己的註意力，結果負責叫價的女聲像是要鉆進她的腦子裏一樣，根本不容她不聽。
她氣得忍不住直抖腿，牙齒也磨得咯吱咯吱響。
愛麗絲也生氣，她雙手交叉著握在一塊，用力攥著，小臂上的肌肉都清晰可見。
布萊恩見多了這個世界的黑暗面，此刻就更淡定一些，他側頭看了一下身邊的兩位女士，最終什麽也沒說。
但也決定一會要為了炸飛這個地方貢獻自己的一份力。
終於，拍賣會接近尾聲。
年僅17歲的肯姆·米爾斯作為“最好的一個”，最後被推上了展示臺。
布萊恩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報價的按鈕，最終成功“拍下”了自己的女兒。
所有的女孩都會在拍賣會結束了之後才能被買家們帶走，這也是普蕾爾決定等到拍賣會結束之後再動手的原因。
如果是拍一個帶走一個，那她肯定直接在拍賣會開始之前就掀翻這個建築了。
帕特裏斯親自過來帶著他們前往所謂的“取貨點”。
“我是第一個帶走我的女孩的嗎？”普蕾爾得意揚揚地問道。
“當然。”帕特裏斯點頭，帶著眾人拐到了一個房間，“我保證。”
“這可太棒了。”普蕾爾微笑，“關燈。”
“什麽？”這個微笑瞬間就變了，帕特裏斯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並肩站在一塊的三個人同時動了起來。
愛麗絲一個箭步沖上來，對著帕特裏斯的面中就是一記直拳，緊跟著，她就如同之前自己所說的那樣，纖長的手指毫不留情地狠狠戳進了這人的眼眶。
帕特裏斯腦子被疼痛所占據，嘶吼出不似人聲的動靜。
好在，他的痛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愛麗絲下一秒就動作利落地扭斷了他的脖子。
清脆的骨折聲掩蓋在巨大的槍聲下，一點也不起眼。
而旁邊的普蕾爾甚至都沒有掏的動作，久違的美式居合再次上場，她手擡起來就是一把M1911。
這把槍威力巨大又長得好看，從第一賽季研究出來之後用到現在也依舊是很多人的心頭最愛，堪稱阿美莉卡傳家寶一般的武器配件了。
此刻，這把漂亮又低調的黑色木紋握把手槍被普蕾爾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把屋子裏負責看守的家夥送走。
巨大的槍聲被隔音設施做得極佳的建築層層吸收，除了地下部分的人之外，樓上的人什麽都聽不到。
但此刻他們大概也不在乎，因為驟然降臨的黑暗讓慌亂瞬間彌漫開來。
布萊恩則第一時間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裹住了被鎖在角落裏的肯姆身上，並三下五除二地打開了她手上的手銬，將女兒抱在懷裏。
“我找到你了，肯姆，我找到你了。”布萊恩狠狠地將女兒摟進懷裏，不住念叨著。
意識到自己被救下來的肯姆急促地喘著氣，緊跟著爆發出哭聲。
普蕾爾從倉庫裏掏出來把沖鋒槍塞進愛麗絲手裏，二人對了對視線，本來想著不打擾這對父女的相聚，結果布萊恩沒給女兒太多沈浸在情緒中的時間。
“我們現在得趕快離開，你還能走嗎？”布萊恩低聲道。
“我可以。”肯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其他女孩怎麽辦？”
這句話是肯姆下意識地詢問。
雖然父親從小為了工作總是不在家，但一直生活在愛中、被養得很好的善良女孩即便被人擄走，也會將自己的外套送給身邊被凍到瑟瑟發抖的其他女孩。
她的本意當然也不是要讓父親去冒著生命危險拯救其他人，只是意識到自己安全了之後，對他人幾乎本能的關切。
“你知道她們在哪嗎？我們要把她們一塊帶走。”普蕾爾轉頭。
“我被單獨帶過來這個房間，另一個房間在大概，呃，三十步之外的地方。”肯姆努力回想。
“太棒了。”普蕾爾誇獎道。
愛麗絲已經準備好了沖鋒槍，和普蕾爾對了個視線。
“布萊恩，你帶著肯姆一會一塊上樓去，註意安全，我們去找其他人。”普蕾爾對布萊恩點點頭，“開燈。”
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間瞬間亮起明亮的燈光，門外好不容易習慣了黑暗的人群瞬間又閉上了眼睛。
而這一閉眼，就沒能再睜開。
愛麗絲手裏拿著的是著名的MP5沖-鋒-槍，這支射速極快的沖-鋒-槍全長只有680毫米，射速快、精度高、後坐力小的特點讓它像是為近距離室內戰鬥量身打造一般完美好用。
再搭配上內置一百發的子彈的彈鼓，簡直是碾壓式打擊。
普蕾爾和愛麗絲快速結束了戰鬥，這個地方本身也沒配備太多的安保人員，普蕾爾最後還崩了幾個跪在地上嘴裏說著可以給她錢買命的家夥。
“你出價多少？”普蕾爾似乎有些興趣的樣子。
這些過來出價的人大多並不是真正的買家，只是老板的二把手甚至三把手而已，不過即便如此，他們的錢也不少，開口就是幾百萬法郎的叫。
就這樣，撈了一筆錢的普蕾爾看著紅皇後把這些家夥的賬號搜羅一空後，毫不猶豫地對著他們的腦袋開了槍。
這筆錢可以用來安置這些被拐走的女孩子，不僅是被拍賣的，還有其他被拐走的。普蕾爾一瞬間就做好了打算。
調查過程中，紅皇後也展示了其他被拐走的女孩會有什麽待遇。
強迫xi毒以加強控制、被迫zhan街、dai孕……幫助她們擺脫這些都需要大筆金錢。
“幫你們做好事了，不用謝我。”普蕾爾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覺得自己可真是世界上最心軟的大好人。
竟然幫這些壞家夥做好事！天啊！她簡直不能更善良了！
做作地感慨了一下後，普蕾爾抓緊時間解救剩下的女孩，並聯系了維吉娜女士，找到了接應的人，將她們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做好事不僅要留名，還要大大地留名。將剩下的工作和安排交給了維吉娜，也借此機會把分公司原本掉下去的名聲再拉起來。
忙完了這些，天都快亮了，普蕾爾和愛麗絲累呼呼地回到了酒店。
“普蕾爾，我發現了一些線索。”紅皇後在這時候冒出來。
“什麽線索？”普蕾爾泡在浴缸裏昏昏欲睡。
“那個馬文，就是曾經當過霍華德·斯塔克助手的那個人，我調查到一些不對勁。”
普蕾爾眼睛都閉上了：“什麽？”
“在斯塔克夫妻死亡前後，他曾分別和神盾局與阿德安家族進行密切聯系。並在斯塔克夫妻死後的三小時內，購買了前往巴黎的機票，並於當日和阿德安家族簽訂了一份合同，得到了起家的資金，大約一千萬美元。”
普蕾爾眼睛猛然睜開。
睡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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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事情按部就班的調查不見得輕松, 但倘若直接帶入結論然後去尋找能夠契合的行為，那就簡單多了。
於是幹脆先假設這些家族要麽就是九頭蛇，要麽就是貓頭鷹議會的成員, 反正按照現在的調查進展是絕不可能清白的, 由此進行結果的倒推，總不會出什麽遺漏了。
普蕾爾當場來了一波“蝙蝠俠亦未寢”，把人從床上薅起來搞情報。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自己美滋滋地掛了電話倒頭去睡覺。
至於時差六個小時之外的布魯斯能不能睡著, 那就不是她的問題了，反正普蕾爾給紅皇後下了搜索指令後, 自己睡得那叫一個香噴噴。
——成熟的玩家要學會知人善用，讓資本家也感受一波被奴役的滋味。
一覺睡到該吃晚飯，普蕾爾睡了一身汗地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沖澡。
從浴室出來後和愛麗絲打招呼, 非常墮落的睡醒了就吃，一邊吃一邊舉起手裏一張看起來奇奇怪怪的請柬翻來覆去地看。
這是從上一任分公司那個傻子一把手那邊搜羅來的奇怪東西, 按照普蕾爾的經驗, 這大概率不是什麽好玩意。
大概率是什麽灰色地帶的拍賣會或者幹脆黑色地帶的聚會。
“好奇嗎？”普蕾爾對著愛麗絲舉起手裏的請柬, 嘴裏塞了一個小籠包, 腮幫子鼓鼓圓圓的，好像一只小青蛙。
愛麗絲原本在沙發上看新聞, 法語聽起來咕咕嗚嗚的, 反正普蕾爾聽時間長了總有種想清嗓子並用鼻子深呼吸的沖動。不過愛麗絲看起來適應良好，她聽到普蕾爾說話轉頭看過來。
“你想去看？”愛麗絲走過來，拿起請柬看，順手戳了戳普蕾爾鼓起來的臉頰。
請柬上沒有太多內容, 比手更長一些的長方形紅白卡片，上邊寫著時間地點,
“好奇。”普蕾爾點頭，但是又謹慎地感覺會有危險。
“那就去探個監吧，反正那家夥應該還沒有被丟到牢裏去才對吧。”愛麗絲顯得很輕松，她已經習慣了出入各種險境，但她也不是什麽莽夫，普蕾爾的謹慎她覺得也很有道理。
結果兩個人收拾好去了一趟警局，剛開口詢問相關事件，就被警察告知了一個“壞消息”。
“哦，你們說的這個人在臨時關押的時候，被卷入了一場沖突中，打進醫院了。”警察皺著眉，眼下的黑眼圈足以說明對方的忙碌程度，“挺嚴重的，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
“謝謝。”普蕾爾眨眨眼，道謝。
警察擺了擺手，沒放在心上，轉身又風風火火地繼續去忙其他事情了。
二人走出警局，站在門口，對視一眼。
愛麗絲摸下巴：“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普蕾爾嗤笑：“打死都不信。”
法國這邊雖然是很亂，十個來旅游的人九個都丟過東西，小偷遍地走，搶劫的人比路上的狗都多。
但按理說，能被警察抓進來的，一般都是慣犯了。偷東西和在警局打架致人重傷的後果差了十萬八千裏，這些慣犯會不知道？會拎不清哪個更合適？
更何況這麽多人打架，怎麽就一個根本沒理由卷入進去的家夥受了重傷？其他人最嚴重也不過是被打松了幾顆牙？
“用了就丟的傻子棋子罷了。”普蕾爾哼笑一聲，卻也還是咂吧咂吧嘴，掏出手機跟昨天剛被提拔上來的新一把手維吉娜發了條信息。
這個傻子雖然沒什麽好憐憫的，但他也還有老婆和孩子，多少給發點慰問金好了。
如果是清白的，那這筆錢很有可能給她們更多的活路。如果不清白……那也算是釣魚的花銷，總歸不會賠。
安排好了一切，普蕾爾拍拍手：“我現在對這個宴會更好奇了。”
愛麗絲看了看表：“還有三個小時左右開始，讓紅皇後提前調查一下完全來得及。”
徹底搖身一變，成為普蕾爾出門居家必備萬能小管家的紅皇後聽到自己的名字，在普蕾爾的手機屏幕上出現，雖然手機在兜裏誰也看不到，但紅發小姑娘依舊面無表情地有節奏的搖晃腦袋。
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紅皇後立刻開始調查請柬上的地址，結果發現，這個地址根本不存在。
這也難不倒紅皇後，她轉而去調查那個進了監獄又被人打到昏迷的家夥過去的行動軌跡。
很快，紅皇後就發現，從三個月前開始，這家夥每隔一到兩個星期手機信號就會消失一段時間，通訊活動也完全消失，再進行交叉對比和跟蹤分析，熟練入侵了法國這邊的官方信息庫得到了大量數據的紅皇後很快就查到了一個具體的名字。
於是等普蕾爾和愛麗絲回到酒店準備好好調查的時候，早就完成了任務的紅皇後把調查結果直接擺了出來。
並對法國安全部的工作進行辣評：“形同虛設的防火墻。”
“好辛辣。”普蕾爾笑著這麽說，然後非常自然地開始輸出一長串的誇獎。
愛麗絲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她歪坐在沙發上，手支著腦袋，看著自己的好友真誠且熟練地對著一個智能AI大誇特誇。
她真的很擅長發現別人的閃光點。愛麗絲這麽想。
普蕾爾也沒有一直在誇啦，這種事情也是過猶不及的，她適時停下，開始閱讀調查到的內容。
過程沒什麽好說的，運行速度比得上一臺超級電腦的紅皇後能夠在幾分鐘內將整個國家的信息全部過濾找到自己需要的內容。
“帕特裏斯·聖克萊爾。”普蕾爾眨眨眼，看向愛麗絲，笑，“你想去參加個聚會嗎？”
“為什麽不呢，我還沒有去過。”愛麗絲也笑，棕色的短發比上一次見面要長了不少，在這個瞬間看起來，比曾經的幹練又多了幾分知性，“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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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克萊爾家族是法國近十年內崛起速度最快的家族。
他們由船舶業起家，最開始的出身是並不多麽光彩的海盜，徹徹底底的外來者，最近幾年靠著鈔票擠進了普通人的視野，也勉強擠進了上流社會的視野，但至今都還游離在邊緣地帶。
普蕾爾和愛麗絲這一次都換上了禮服。
時間緊，直接去買的成衣款，不過同一件衣服在不同的人身上能體現出不同的感覺，而且她們這次又不是真的沖著宴會去的，也就無所謂了。
到了聚會地點的門口，普蕾爾果不其然被攔住了。
“把管事的叫出來。”站在門口的金發女士即便穿著最簡單的黑色基礎款禮服裙也光芒四射，哪怕是門口單純走過去的路人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帕特裏斯·聖克萊爾被叫出來，一眼就看到門口的女士，臉上原本不耐煩的表情瞬間變成微笑。
畢竟面對美人，人類的忍耐程度大多會放寬。
“美麗的女士，我們應該認識嗎？”帕特裏斯看了一眼門口的帖子，微笑。
普蕾爾懶得多說，這人打量她的眼神並非全然的欣賞，更有那種稱斤賣兩的評估，讓人不爽極了。
她掏出一張名片，丟給帕特裏斯：“恰巧來巴黎玩，迦勒汀說你這裏是絕不能錯過的好去處。”
迦勒汀就是那個一個小時前被宣布成為植物人的傻子。
普蕾爾打賭帕特裏斯並不知道這傻子的遭遇，畢竟聖克萊爾家族這樣的存在，九頭蛇都不一定能相中，更別說入會門檻高得離譜的貓頭鷹議會了，沒人會提醒他們自己的“合作夥伴”被拋棄了。
果然，看見普蕾爾手裏名片的帕特裏斯表情一變，對著普蕾爾笑了笑，說了句抱歉，轉身掏出手機按來按去，再轉回身的時候就尊敬多了。
“普蕾爾小姐，真是蓬蓽生輝，請原諒我的怠慢，快請進。”帕特裏斯彎了彎腰，做了個邀請進入的手勢。
普蕾爾神情冷淡地點點頭，帶著愛麗絲一塊往裏走。
“哦，這位是……？”
“這是愛麗絲，我的…夥伴（partner）。”普蕾爾頓了一下，刻意將最後一個詞拉長，像是咬在嘴裏嚼碎了一般念著。
帕特裏斯表情又是一變，說不上來是可惜還是別的什麽，總之不敢多說，也對著愛麗絲點點頭。
愛麗絲今天的身份設定是委身大富婆的小菟絲子，神情是格外的不谙世事，自然也專門化了化妝，特別將妝扮往無辜方向靠近，竟然也不違和。
她對上了帕特裏斯的視線，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其中深意一般，對著對方天然地揚起笑容。
於是帕特裏斯神情中的可惜就更多了。
普蕾爾和愛麗絲混進來之後，二人找了個相對安靜一些的角落，相視一眼，然後一塊沒憋住笑了出來。
“演技超棒的！”普蕾爾豎大拇指。
“天啊，那家夥的眼神真的太惡心了，我真想把他眼珠子摳出來。”愛麗絲咬牙。
“我沒意見。”普蕾爾撇撇嘴，“會有機會的，別擔心，我不跟你搶。”
“太感謝了。”愛麗絲感慨。
明面上的聚會當然沒什麽好玩的東西，不過是一群所謂的社會人士戴著面具彼此社交的場合。
紅皇後早就入侵了這個地方的網絡，發現這裏還有地下部分，而且地下部分更是“精彩”。
得到了消息的普蕾爾找了個機會，遠遠地對著正在和其他人說話的帕特裏斯舉了舉手裏的香檳杯。
帕特裏斯很快就拋下了正在說話的人，走了過來。
“普蕾爾小姐，希望您今晚玩得愉快？”帕特裏斯手裏也舉了一杯香檳。
“無聊死了。”普蕾爾毫不留情，她像是所有含著金湯匙長大甚至有些被寵壞的有錢人一樣，將情緒直白地寫在臉上，“迦勒汀說你們這裏會有我感興趣的東西，現在看來，什麽都不是。”
“……”帕特裏斯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神情探究地看過來。
普蕾爾翻了個不那麽優雅地白眼，掏出手機按了幾下，然後像是等待什麽一樣看著帕特裏斯。
大概只隔了一兩個呼吸的時間，帕特裏斯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普蕾爾。
“接吧。”普蕾爾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帕特裏斯接起電話，電話另一端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兩個人小聲地交流了幾句，等電話掛斷時，帕特裏斯對普蕾爾有些恭敬地點頭。
“請跟我來。”
普蕾爾慢悠悠得跟上，結果在路過門口的時候，碰到了熟人。
她視線亂飛，卻正好捕捉到了同樣在找什麽的布萊恩。
好家夥，找到一個地方來了？普蕾爾眨眨眼，下一秒就伸手打招呼：“嗨，親愛的。”
布萊恩的視線瞬間鎖定了她，明顯楞住，再看到自己的學生面前是他這一次尋找的目標後沒有猶豫，臉上立刻掛起笑容，湊了過來。
“呃，這是？”帕特裏斯看向布萊恩。
“我是克勞德。”布萊恩伸手和帕特裏斯握手，同樣展現了一級演員般的演技。
他和普蕾爾對了個視線，這對曾經的師徒立刻開始隨地大小演。
普蕾爾動作自然地挽住布萊恩的胳膊，笑容燦爛：“克勞德是我認識的最有趣的人了，在各種層面上都是。”
布萊恩笑容變得得意：“你能喜歡就是我最大的榮幸。”
帕特裏斯表情僵硬了一下，假笑：“嗯，原來如此。”
真是該死的老錢。他在內心大罵這群高高在上的混球。
“你今天必須和我們一塊去，我已經開始期待今晚了。”普蕾爾擡頭看向布萊恩。
“當然，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布萊恩低頭，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帕特裏斯的遲疑從腦子裏一滑而過，但他還有大批的生意需要拉斐特集團的庇護。
就算他想破了腦子，也不可能猜到一個有錢到幾乎能想幹什麽都可以的女人竟然嫉惡如仇，而另一個看上去沒什麽氣場的男人則為了他的女兒無所不用其極。
成功進入地下部分，帕特裏斯將三人引入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說了幾句好聽話之後就離開了。
他看不到，在門關上的瞬間，房間裏的三個人瞬間轉換了氣勢，一個賽一個的不好惹。
“多謝。”布萊恩輕聲道謝。
“還是那句話，該道謝的人是我。或許我還得跟你道歉，我是真的不知道這邊的公司竟然會摻和進這種事情裏。”普蕾爾嘆氣。
布萊恩想到了自己曾經一同出生入死的朋友，又想到對方為了金錢出賣了自己的靈魂，甚至明知道這一切是什麽情況，卻選擇在他詢問時閉口不談。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人們的選擇會是什麽。”布萊恩也嘆氣。
“好了，總之，今晚你擁有了這個按鈕。”普蕾爾比畫了一下面前的加價按鈕，“我們安全地救下你的女兒，然後我要把這個地方炸飛。”
“聽起來是個非常好的主意。”布萊恩在女兒失蹤之後，難得真心揚起嘴角。
普蕾爾開始玩手機，紅皇後在此刻已經完全接手了這個建築的網絡，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像之前在CIA總部裏弄得一樣，以過載的數據把這棟建築的服務器物理斷電，或者更精確一些的炸掉某條線上的所有燈泡。
拍賣會開始。
一個又一個女孩只穿著比-基-尼被推上了展示臺，像是貨物一樣，被叫出了價格。
身材好，加價。
長得漂亮，加價。
會多種語言，加價。
未成年，加價。
處女，加價。
普蕾爾本來看著手機是為了轉移自己的註意力，結果負責叫價的女聲像是要鉆進她的腦子裏一樣，根本不容她不聽。
她氣得忍不住直抖腿，牙齒也磨得咯吱咯吱響。
愛麗絲也生氣，她雙手交叉著握在一塊，用力攥著，小臂上的肌肉都清晰可見。
布萊恩見多了這個世界的黑暗面，此刻就更淡定一些，他側頭看了一下身邊的兩位女士，最終什麽也沒說。
但也決定一會要為了炸飛這個地方貢獻自己的一份力。
終於，拍賣會接近尾聲。
年僅17歲的肯姆·米爾斯作為“最好的一個”，最後被推上了展示臺。
布萊恩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報價的按鈕，最終成功“拍下”了自己的女兒。
所有的女孩都會在拍賣會結束了之後才能被買家們帶走，這也是普蕾爾決定等到拍賣會結束之後再動手的原因。
如果是拍一個帶走一個，那她肯定直接在拍賣會開始之前就掀翻這個建築了。
帕特裏斯親自過來帶著他們前往所謂的“取貨點”。
“我是第一個帶走我的女孩的嗎？”普蕾爾得意揚揚地問道。
“當然。”帕特裏斯點頭，帶著眾人拐到了一個房間，“我保證。”
“這可太棒了。”普蕾爾微笑，“關燈。”
“什麽？”這個微笑瞬間就變了，帕特裏斯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並肩站在一塊的三個人同時動了起來。
愛麗絲一個箭步沖上來，對著帕特裏斯的面中就是一記直拳，緊跟著，她就如同之前自己所說的那樣，纖長的手指毫不留情地狠狠戳進了這人的眼眶。
帕特裏斯腦子被疼痛所占據，嘶吼出不似人聲的動靜。
好在，他的痛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愛麗絲下一秒就動作利落地扭斷了他的脖子。
清脆的骨折聲掩蓋在巨大的槍聲下，一點也不起眼。
而旁邊的普蕾爾甚至都沒有掏的動作，久違的美式居合再次上場，她手擡起來就是一把M1911。
這把槍威力巨大又長得好看，從第一賽季研究出來之後用到現在也依舊是很多人的心頭最愛，堪稱阿美莉卡傳家寶一般的武器配件了。
此刻，這把漂亮又低調的黑色木紋握把手槍被普蕾爾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把屋子裏負責看守的家夥送走。
巨大的槍聲被隔音設施做得極佳的建築層層吸收，除了地下部分的人之外，樓上的人什麽都聽不到。
但此刻他們大概也不在乎，因為驟然降臨的黑暗讓慌亂瞬間彌漫開來。
布萊恩則第一時間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裹住了被鎖在角落裏的肯姆身上，並三下五除二地打開了她手上的手銬，將女兒抱在懷裏。
“我找到你了，肯姆，我找到你了。”布萊恩狠狠地將女兒摟進懷裏，不住念叨著。
意識到自己被救下來的肯姆急促地喘著氣，緊跟著爆發出哭聲。
普蕾爾從倉庫裏掏出來把沖鋒槍塞進愛麗絲手裏，二人對了對視線，本來想著不打擾這對父女的相聚，結果布萊恩沒給女兒太多沈浸在情緒中的時間。
“我們現在得趕快離開，你還能走嗎？”布萊恩低聲道。
“我可以。”肯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其他女孩怎麽辦？”
這句話是肯姆下意識地詢問。
雖然父親從小為了工作總是不在家，但一直生活在愛中、被養得很好的善良女孩即便被人擄走，也會將自己的外套送給身邊被凍到瑟瑟發抖的其他女孩。
她的本意當然也不是要讓父親去冒著生命危險拯救其他人，只是意識到自己安全了之後，對他人幾乎本能的關切。
“你知道她們在哪嗎？我們要把她們一塊帶走。”普蕾爾轉頭。
“我被單獨帶過來這個房間，另一個房間在大概，呃，三十步之外的地方。”肯姆努力回想。
“太棒了。”普蕾爾誇獎道。
愛麗絲已經準備好了沖鋒槍，和普蕾爾對了個視線。
“布萊恩，你帶著肯姆一會一塊上樓去，註意安全，我們去找其他人。”普蕾爾對布萊恩點點頭，“開燈。”
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間瞬間亮起明亮的燈光，門外好不容易習慣了黑暗的人群瞬間又閉上了眼睛。
而這一閉眼，就沒能再睜開。
愛麗絲手裏拿著的是著名的MP5沖-鋒-槍，這支射速極快的沖-鋒-槍全長只有680毫米，射速快、精度高、後坐力小的特點讓它像是為近距離室內戰鬥量身打造一般完美好用。
再搭配上內置一百發的子彈的彈鼓，簡直是碾壓式打擊。
普蕾爾和愛麗絲快速結束了戰鬥，這個地方本身也沒配備太多的安保人員，普蕾爾最後還崩了幾個跪在地上嘴裏說著可以給她錢買命的家夥。
“你出價多少？”普蕾爾似乎有些興趣的樣子。
這些過來出價的人大多並不是真正的買家，只是老板的二把手甚至三把手而已，不過即便如此，他們的錢也不少，開口就是幾百萬法郎的叫。
就這樣，撈了一筆錢的普蕾爾看著紅皇後把這些家夥的賬號搜羅一空後，毫不猶豫地對著他們的腦袋開了槍。
這筆錢可以用來安置這些被拐走的女孩子，不僅是被拍賣的，還有其他被拐走的。普蕾爾一瞬間就做好了打算。
調查過程中，紅皇後也展示了其他被拐走的女孩會有什麽待遇。
強迫xi毒以加強控制、被迫zhan街、dai孕……幫助她們擺脫這些都需要大筆金錢。
“幫你們做好事了，不用謝我。”普蕾爾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覺得自己可真是世界上最心軟的大好人。
竟然幫這些壞家夥做好事！天啊！她簡直不能更善良了！
做作地感慨了一下後，普蕾爾抓緊時間解救剩下的女孩，並聯系了維吉娜女士，找到了接應的人，將她們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做好事不僅要留名，還要大大地留名。將剩下的工作和安排交給了維吉娜，也借此機會把分公司原本掉下去的名聲再拉起來。
忙完了這些，天都快亮了，普蕾爾和愛麗絲累呼呼地回到了酒店。
“普蕾爾，我發現了一些線索。”紅皇後在這時候冒出來。
“什麽線索？”普蕾爾泡在浴缸裏昏昏欲睡。
“那個馬文，就是曾經當過霍華德·斯塔克助手的那個人，我調查到一些不對勁。”
普蕾爾眼睛都閉上了：“什麽？”
“在斯塔克夫妻死亡前後，他曾分別和神盾局與阿德安家族進行密切聯系。並在斯塔克夫妻死後的三小時內，購買了前往巴黎的機票，並於當日和阿德安家族簽訂了一份合同，得到了起家的資金，大約一千萬美元。”
普蕾爾眼睛猛然睜開。
睡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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